“自己买房搬出去?”耿致晔轻啧医生,“干五年就能在首都有个家,这待遇,难怪人家挖不动。”
叶烦看到服务员过来,无声地笑笑。
以前耿致晔切牛排很费劲。用多次习惯了,很快就把一块牛排切好,然后给叶烦。叶烦点头:“不错。过几天还来!”
“你说的!”
叶烦好笑:“又不是龙肉。你想吃我们天天中午过来。”
“我看电视里都是晚上吃西餐。”
叶烦:“要知道你大晚上跑出来,你的警卫员还睡得着吗?别给人找事啊。想吃回头买几块我们自己做。”
“有卖的?”
叶烦家的菜来自菜市场。肉食多来自乡下。这几年没去过超市,她不知道有没有牛排。叶烦先点头应下。
结账时叶烦问服务员店里的牛排卖不卖。
当然不卖。
不过叶烦要买,店长可以卖。
叶烦算算家里的人买十块。店长用泡沫箱装好,以至于叶烦到家牛排还没化。叶烦打算明晚做,二宝不同意,明天上班,不想回来用饭。
耿致晔:“我去接你!”
二宝眼中一亮:“对啊,忘了您最近啥事没有。”
耿致晔不由得想起上面交代的事。
自古由奢入俭难,禁止经商不就是让习惯了大手大脚的部队勤俭节约吗。这跟让烟鬼戒烟,酒鬼戒酒有何区别啊。
可是必须执行。
否则非得变成四九年的国军。
耿致晔微微摇头,算了,休假就好好休假,回到部队再想吧。
十一月,耿致晔回到部队仗着自己干到年底退休,大刀阔斧,严惩不贷,一个月就把他部拾掇清楚。
以防恨他的人挑软柿子捏,耿致晔给大侄子去个电话,让他有心理准备。耿犇犇在那边乐了:“我们这苦寒之地可羡慕你们京爷,知道上面不许经商,你们以后的日子跟我们差不多,别提我的战友多高兴。因为这事被您收拾就给我添堵,司令头一个不答应。您有空关心我,不如多关心关心小婶,她是咱家最大的明靶!”
耿致晔闻言乐了,“那你想不想当京爷?”
耿犇犇:“首长对我挺好。还说我和小弟是一文一武,将来肯定是他左膀右臂。我就这么走了,对不起首长,也对不起小弟啊。”
“那这事顺其自然。”耿致晔道,“聊聊别的。”
耿犇犇心中忽然一动,想起首长前几天念叨的事,估计跟他叔说的是同一件事——男大当婚。他立刻说:“那就没别的事。叔,保重!叔,再见!”
弄巧成拙
耿致晔看着挂断的电话想问候他二嫂全家。
可一想楚家人的德行, 不值得他徒费唇舌,便劝自己别跟混账侄子计较。随后耿致晔给叶烦去个电话, 说出他的担心,担心自己连累叶烦。
叶烦笑道:“你和大哥护不住我还有别人啊。忘了我前几天说的事,很多人都指望我投资或牵线呢。”
耿致晔想起来了,叶烦现在是一些小辈的财神爷。那些小辈不在部队,被耿致晔收拾的人极有可能跟他们没多大关系,他们不会看着别人给叶烦使绊子。
如果是这样,耿致晔就可以放心打报告。
阳历年前他把退休报告递上去。
这个节骨眼上,这份报告太突兀, 首都部队首长不得不多想,所以通知几位战友开个碰头会。大家一致认为耿致晔的家人受到人身威胁。
阳历年最后一天, 耿致晔收到总部的电话。
耿致晔以为他的报告批了,欢欢喜喜过去跟首长们告别, 结果被问是不是叶烦的公司遇到什么难处。
耿致晔懵了。
见他这样, 几位首长才意识到他们草木皆兵想多了。
耿致晔的背影跟四十来岁正值壮年的军官差不多, 也没听说他身体抱恙, 怎么突然想到退休呢。政委就问耿致晔是不是哪个私企高薪挖他。耿致晔认为大家都知道他家情况, 直言没这事, 他家不差钱。
首长特意命人查过,耿家就一张明牌——叶烦。既然不是因为叶烦,也不是因为待遇, 他儿子女儿啥事没有,政委心说, 难道只是想休息。
“是不是最近太累?”
耿致晔道:“以我的年龄该退休了。”
政委不禁说:“那我也该入土了。坦白交代, 因为什么。”
“这些年家里家外都是我爱人,也就是叶烦操持, 我想——”
政委脸色骤变,耿致晔住口,心说我说错了吗。政委指着他,咬咬牙:“以前大家调侃你赘婿,我当大家羡慕嫉妒你。可你竟然因为这种理由退休,知不知道过几年退休你的待遇有望大幅提升!”
耿致晔点头:“可我家——”
“不差钱!”政委打断。
耿致晔不敢点头,“那这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