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瓔轻轻应了一声,低头跟上。
两人穿过小桥流水,终至一座隐于竹林后的小院。
院内简陋,只有一张檀木诊案,一方榻,一排排高悬药草。
一切井然无声,犹如主人的冷寂性情。
陆行止在诊案后坐下,淡淡道:「伸手。」
姜瓔无声抬起细腕,雪腻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微微透着青白。
男子修长冷硬的指尖轻轻搭在她脉门上,目光垂落,专注而疏离。
指腹温度冷得近乎没有温度,却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压迫感。
良久。他收回手,语气依旧平静如水:「虚寒侵骨,气血凝滞,内腑微损。」
「欲治,需留谷中一月,每日服药熬煎,随诊调理。」
姜瓔微微垂眸,掩住眼底一瞬的迟疑。
一月孤身于此,无婢无僕,对自小习惯锦衣玉食的她而言,
无异于断绝所有倚仗。但她知晓,自己别无选择。
姜瓔垂眸,指尖轻轻捏住衣角,半晌,抬起头,
认真问道:「真能痊癒?」声音温柔,却藏着微不可察的紧张。
陆行止望着她,眼神冷静得近乎无情。
良久,他淡声回道:「除非你自己放弃。」
夜风微凉。
窗外药草翻涌如海,幽幽药香繚绕而来。
姜瓔轻轻收紧指尖,眸光在昏黄灯火下,慢慢凝成一片坚定。
既来此地求医,她便不会轻言退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