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以歆花了整整叁天，才让自己彻底发烧。

她偷偷藏起晚上的食物，将房间里的冷气温度调到极低，

还反覆用冷水冲澡，终于让体温飆破叁十九度。

她知道，黎川虽疯，却不会让她死。

那几天，温以歆开始咳嗽。一开始只是乾咳，后来变成低烧、食慾不振，连声音都开始沙哑。

她在镜头下喝水、喘息、咳出细微血丝，一切都被纪录在资料库里。

黎川一夜未眠，反覆回放那段音讯，每次听到她的喘息声，心跳都加快了一分。

「你的声音，不能坏掉……」他最终下了决定。

他带她去了小型私人医院。

温以歆故意在看诊时突然打翻药剂，护士紧急拉她去清洗时，她趁机锁上门，从窗户爬了出去。

夜幕下，她拖着病躯奔进街区，脑中只有一个念头：离开这个城市。

她没打电话、没用手机、没去找任何熟人。她知道，任何「联系」都是他入侵的破口。

而那一边，黎川已站在病房内，面无表情地输入一行代码：

【wenyix｜失联｜开啟叁级寻人指令】

下一秒，城市里超过两百个监控点、八百个开放式摄影头、无数音讯收录器啟动交叉比对。

他用她咳嗽的频率锁定一公里范围，再用她的虹膜图像导入系统比对。

最后，他将那晚她走出诊所时的倒影缩图输入人形轮廓筛选模型中。

不到叁十分鐘，结果出现：

目标出现在南区长途客运站外，试图搭乘零点班次往其他城市。

她站在车站自动售票机前，捧着身上的外套喘息，刚掏出现金，背后传来一声不属于夜色的脚步。

温以歆骤然回头。——是他。

他站在几步之外，没有跑，也没有喊。只是看着她，一步步走近。

「你真的很聪明。」他声音低哑，却透着一种几近悲伤的平静：

「让自己生病，我会带你去医院，都想到了。」

她身子一抖，张口要喊，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巴，拖进旁边的巷口阴影。

「别喊……不然你的声音会被别人听见。」「我不准。」

回到密室后，他没有立刻处罚她。